【转】“谒”问政山

瑞格德

　　秋日的一个下午约了个同事，带着好奇之心探访了心念已久的问政山。我没有用“登”或“游”这些字来做修饰我上问政山的动词，而是恭恭敬敬的用上一个“谒”字。那是因为我对这样一座山一直心存敬仰，山上至今还保存的“斩尾龙母亲墓”和那个流传千年的“斩尾龙挂纸”的故事传说一直留给我了几分神秘。还有大概就是问政山上那鲜美无的问政贡笋吸引了我。问政山原名华屏山，相传在唐代大中年间，政声闻名的歙州刺史于德晦到任，此人求贤若渴，慕名寻访方外先生，并建“问政山房”于华屏山之巅，请他来往给自己当顾问，“问政”之名大概由此而来吧。方外先生不但勤政，而且爱民，首先在问政山培植竹园，养护竹笋，至今仍翠竹掩映，竹笋满园，据说此间竹笋曾被进贡皇帝，因此也被称“问政贡笋”。
　　从歙县中学后面上山的道路很平缓，两人身心放松边聊边走，走到半山坡就可以俯视到整个县城了，站在半山坡上看整个县城的感觉真的很美，老城区古朴典雅的徽派建筑和新城区的洋楼小区交相映衬，古城新貌都尽收眼底。那种俯视全城的视觉是放松的愉悦的，让人心胸有了豁然的开阔！我想，久居城内的人们真的需要抽空走出来站在高处把拥挤与狭窄的阴霾都释放出来，还原一颗平和的心。
　　渐入山，迎接我们的是成片的竹林，三三两两的徽派民居掩映其间，偶也能看见屋舍旁伸出几支月季、一串红之类的花草，那些花花草草的不管是红色还是黄色，看起来总比城内公园里的要艳好多，似乎特别的纯净特别的正色，我就在想是不是这里的空气特别的纯净少了污染，花草都显得干净了？不紧不慢的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看到前面一个白发老妇人挑着两只小菜篮，正往上走，我们怕走错路就上去跟老人打招呼，问她上问政山的路和关于斩尾龙母亲墓的情况，老妇人倒也很热情让我们跟她走，她说她就住在问政村里，她知道墓的地址，不过她告诉我们其实墓已看不出了，就是还留有一块墓碑。这对我来说还是欣慰的，至少还有迹可寻。我们跟老人边走边聊，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看上去腰板还挺硬朗的，皮肤也特别的好，是那种白里透着红润的健康色。我们不觉得问起她的年龄，老人让我猜，我看她稳健的脚步和健康的气色猜她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老人听完开心的笑了说：“我都八十四咯”，听完之后我跟同事都惊讶了，这哪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啊？不禁多看了老人几眼，如果不是头发银白说她六十多岁你绝对相信。老人的皮肤看上去真的很干净，没有老年人常见的那种老年斑，皱纹也不是很多。这时我又想到刚才路上看到的那些特别艳丽的花儿来，是不是真的跟这里的空气环境有关系？或许也跟老人的运动有关系，老人告诉我她每天都要挑菜下山到城里卖，卖完之后再买一些荤菜水果回来，我问老人你这么大年纪天天下山不累吗？老人说习惯了不累，看上去对这样一种生活状态她还挺享受的。此刻心底有一丝羡慕，能在这样一个清幽宁静的环境里居住是很幸福的。聊着聊着不觉就到了村口，村口有一颗大樟树，老人告诉我她家是在村尾的，还有很长一段路，于是我们就跟着她一起慢慢行走于这个绿竹猗猗，松风相沐的古村庄里，山村很大但比较散，粉墙黛瓦的徽派民居和一些新式的洋楼别墅互相交杂，可以看得出这个山顶的村庄早已接受了现代的文明与开放，村子里一些老人有悠闲地在聊着天的，也有一些聚在院子里搓着麻将的，整个村子显得从从容而安静，就连那些睡在家门口的猫和狗都一样的安静，看到我们在村子里走过，居然没有一条狗叫，它们似乎对我这个陌生人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猫咪也依旧慵懒的眯着眼睡着懒觉。老人告诉我们他们这个村世代都靠卖竹笋和卖菜为生，冬春两季卖笋子，夏秋两季就卖笋鞭。但现在好多年轻人都出去发展了，不再限于卖笋一种收入，一些人利用家乡竹笋和茶叶等有利资源在城里做起了生意，有聪明的村民还看中了“问政贡笋”这个牌子的含金量注册了商标，办起了竹笋加工业搞活了经济。还有一些人学了手艺在外面闯世界。总之山外的世界给了问政山的年轻人太多的发展机遇，也把更多的时代气息融进了山里。
　　又跟随老人走了很长一段路，老人指着一栋造的很气派的洋楼式别墅告诉我们她家到了，还告诉我们这楼是他做砖匠的儿子自己设计自己建造的，那神情里看得出是有几分得意的。此刻我真正理解了老人这么大年纪还每天挑菜下山卖，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享受了，她似乎比问政山上的那些卖菜女更多了一份享受的心情。其实我一直想来问政山有一个吸引我的地方就是那些每天挑菜下山买的卖菜女和她们菜篮里那些永远新鲜欲滴的山笋和时令蔬菜。“问政山挑菜女”是古城里的一道风景，也早就成了我心里的一道风景。或许没有太多人在意她们，但生性细腻的我早就留意她们很久了。从微微晨曦里那一个个挑菜的身影和沉甸甸的菜担里我看到了“问政山挑菜女”的勤劳，又从她们卖完菜返回时菜篮里担回家人爱吃的水果糕点和那一脸的笑容里看到了“问政山挑菜女”的知足与快乐！她们性情就如同这座宁静沉稳的山一样，可能没有过多的奢望，但她们是在享受着一种平和的快乐。这一点正是我们许多城里人缺失的。
　　这个山巅的村子整个都在竹子的包围中，屋前屋后都是成片成片的竹林，这里的竹林里显得特别的干净，竹林里几乎没有一点杂草，而且我发现这里的土质看上去特别的酥松，就像是在上面盖了一层豆枯的感觉。这种特有的土质大概就是使问政山笋特别鲜嫩甜脆的原因吧。差不多走完了整个村子后，我们随着老人的指点找到了之前一直想找的那个美丽传说中斩尾龙母亲的墓地，当我们下一个山坡来到那里，看到的只有一块墓碑孤独的立于一座山坡下，碑石是一块很厚实的长条形的石柱，大概因年代久远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刻字，碑柱的背面下半截像斧头劈开一样缺了一大块，我挺纳闷的，正好看到不远的地里有一个老人在弄菜地，于是不甘心的向老人求证，老人告诉我原来石柱是完整的，是后来被雷劈掉的。我在想雷公是不想这个凄婉的故事再留于世间，想毁掉这最后的一点见证吗？或许是我多想了，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吧？
　　站在这块黑乎乎的墓碑前，那个凄美的传说再一次闪现：“相传有一位举人被委于歙县知县，他偕同年轻美貌的夫人乘船经钱塘江、新安江来徽州就任，一天夫人 坐在船头梳洗时被江中的龙精看中，龙精故意使其金钗落入水中，因龙精施法只有知县看得见金钗在水中的位置，便诱骗知县下水取钗将其吞没后变成知县前来上任。一年后夫人怀孕在身，后来龙精被化装成樵夫的仙人察觉，怕其祸害徽州百姓于是设计斩除。 夫人十月怀胎临盆之际，樵夫仙人持刀立于产房外，胎儿产出俱是摇头摆尾的小龙，于是生一条斩一条，共斩杀了八条。第九条特别纤长瘦小，只见首尾端立，对着母亲恸哭不止。夫人动了慈母心，向樵夫仙人长跪不起替小龙求情：“神仙，留它一条生路吧，保证今后不得危害世间”。樵夫出于无赖，遂斩去龙尾说：妖孽，姑且饶你一死，你如果有灵性，自可逃去。斩尾小龙强忍巨痛，就近通过台沟中的一泓墨水遁逃，腾空往江西方向而去。 此后，每年清明节前后，斩尾龙来歙县问政山紫竹林挂钱祭母，来时狂风暴雨，雷电交加侵扰生灵，欲报杀父与斩尾之仇。去时因母亲劝告他不许伤害生灵百姓，便一路和风细雨平安无事”。
　　这个徽州人妇孺皆知的传说已流传百千年，每年清明节前必定会有一场狂风雨作，大家就知道是斩尾龙又来给母亲扫墓了，我想这一定是善良的徽州百姓对孝道的一种精神寄慰吧？尽管故事已经赋上了很多的神话色彩，但今天我终究还是寻到了故事的出地，真实地触摸着故事遗迹的那一刻我有了与历史相交的温度。那一刻的心情是深重而敬仰的！
　　夕阳已西斜，带着依恋与不舍开始下山。回身远眺这个翠竹掩映的古村落在余晖与暮霭中更显宁静。此刻，内心似乎也被问政山的宁静所感染，走出山时有了从所未有的淡定与释然……

转自《天涯社区》，作者：歙县余丽敏，原文：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16/1/223312.shtml

无名指

穿开裆裤 那会 就去过 了

落花流水

我是第二次听说这个故事了！前年也曾爬过问政山，但没有去找斩尾龙母亲的墓，开春清明过去扫墓，希望能约你同行，如果我打小鱼儿的电话，能找到你吗？

瑞格德

落花流水 发表于 2012-1-11 09:12
我是第二次听说这个故事了！前年也曾爬过问政山，但没有去找斩尾龙母亲的墓，开春清明过去扫墓，希望能约你 ...

我也转帖的，不是很了解。
找到鱼儿就可以找到我

本兮芬宝

故事看了很感动。。

瑞格德

本兮芬宝 发表于 2012-1-11 11:41
故事看了很感动。。

不要稀里哗啦就行，没钱买纸巾

本兮芬宝

瑞格德 发表于 2012-1-11 11:46
不要稀里哗啦就行，没钱买纸巾

那就借你的肩膀用用撒。。{:soso_e149:}

菩提

《斩尾龙挂纸》儿时每一年清明节前夕妈妈老对我与弟弟讲的话题！

yolanda

问政山下长大，也曾寻访过，不过没找到

江天一

菩提 发表于 2012-1-11 12:03
《斩尾龙挂纸》儿时每一年清明节前夕妈妈老对我与弟弟讲的话题！

嗯，一到清明大家都会想到斩尾龙挂纸

徽州浪子

美丽的神话，儿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