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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赌博,这一古老而又刺激的博弈,也许自从有了人类文明就有了吧!也不知多少年前家乡就流行一种赌博方法-----------押宝。
宝,是一种赌博器具,通常是用木头挖空做成的,呈四方形的一个筒子状,底部一个比筒子略大的托,托有一面用刀刻成锯子纹,用以区分方位。筒子内部是一个可以活动的宝芯,也是木制的,宝芯是一个长方体,顶部沿中线一分为二,一半纯黑另一半纯白。再加一个宝盖就是一只完整的宝了,宝盖是一个内径比宝筒外径稍大的正方形,可以套盖在宝筒上。
宝分四个门,通常庄家都是坐北朝南而坐的。有锯纹的一向朝庄家对面称“雀门”,按五行学南方属朱雀,庄家身边叫“正门”是意指玄武最大吧,左边是东方“青龙”,右边是西方“白虎”。四门的命名都是以五行学而定,宝的赌法其实很简单,庄家将宝芯白的一边朝一个方向装进宝筒,盖好宝盖,然后闲家下注,下好注后开宝,如果下注方押的正是庄家做的那一面就算赢了。那样的赔率是一赔二点八,当然这个赔率据说也是通过精心计算得来的,按照数学概率应该是一赔三的,但是庄家必须要有抽头钱,所以这个二点八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以往农村里的人都还没有外出打工,每年的农活也是按天时而作,到了秋后田地里的农活大多做完了,便会有一冬的闲时间。经常可以看到七八人聚在一起玩宝,当然那时还是以娱乐为主的,赌些小钱,也许因为那时的人大多没什么钱的。赌桌上人人聚精会神全力开动自己的大脑,想象庄家做宝的人会怎样安排下一局,这是一场心理上的战术。赌宝在老家那边也称“赌心思”,就是要看能否摸清楚庄家的心理,这种赌法也是众多赌博中比较高智商的了。
庄家,通常由三个人组成,也有更多拼庄的人。一个是在后台做宝(就是装宝芯),这个人必须是智力较高的,叫“宝倌”。一个坐在“正门”方向掌管赌资兼护宝,叫“坐台”。还有一个站在坐台边上吃钱和赔钱的,叫“开片”,开片的人要求计算敏捷,手脚麻利。宝倌装好宝后交给坐台,坐台将宝放上赌桌并用手护住,开片者就开始吆喝“下注了、下注嘞”。于是,围在赌桌上的玩友们便你押青龙,他打白虎地下注了。每一分下注都是贯注着下注者所有的智力和希望,等到开片的说“不要注了,开宝嘞!”。便由其中一个下注者将宝拿过来揭开宝盖,宝盖一开真相大白,这时便是分输赢的时候了。桌上本来一致专注的脸此时就明显分成两种,押中的笑着说“这一宝算算他就没地方可装了,果然押中了吧。”输的通常是没有什么声音的,但脸色可以看出输者的颓丧。成王败寇和愿赌服输用在此时再恰当也不过了。
宝,在那个时候确实给原本沉闷的农村带来不少生气。但毕竟是一种赌博,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败家。政府部门还是会时不时地禁止一下,那时也经常听说抓赌之类的事情。在信息和视野封闭的时代,这些事足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最近几年回家时很少再见到押宝,问及乡里一些资深人士后得知现在抓赌很严了,都没人敢赌博。再者现在的娱乐方式和生活方式也改变了很多,闲时大多外出打工或搞副业,隆冬雨雪在家时也以电视为主。虽然说少赌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宝这一古老的博弈还是怀有好奇心,也许它也会象另一些古文化一样承受着社会进步的淘汰,慢慢会成为我们记忆中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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