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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重庆一例擅改民族成分试图高考加分的个案,正演变为对高考加分制度的深度追问,并对权力上下其手以自肥的龌龊内幕“群体围观”。
在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稀缺的中国,权力对资源分配格局的渗透自然有强烈的利益驱动,而挑战教育公平的内幕一旦见光,民意反弹的强烈程度,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这朵从一根细细的导火索上引发的火苗正愈燃愈烈,大有刨根究底之势。当然,前提是事情的根本有种种经不起推敲之处。
重庆教育界一位人士表示,去年北大在重庆招录的24名文科考生中,就有17名是获得了加分的。知情人士称,正是从何川洋父母给儿子改动民族成分的2006年起,这一做法开始“流行”。(7月6日《广州日报》)
笔者首先想说的是,少数民族考生高考加分制度本身并无原罪。分数面前人人平等,这自然是一种公平。但不是所有的考试都是统一命题,还须避免名校学生来源过于集中在大城市,所以关照招生的地区分布,按适龄考生的地区分布配置名额,也是一种公平。现实当中,公平不是绝对的平均主义,不是一分为二取其中,而是一种“有差异的平等”。民族加分制度,就是维护“有差异的平等”的产物。
只不过,从维护公平出发的加分制度几经权力左右,变成了高考过程中一大不公,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和悲哀。令人揪心的是,除了何川洋一案,“北大去年重庆招24人17人加分”的事实以及由此引发的联想,会让高考诚信深度受伤。民众发现,他们的担忧并未因何川洋一案的终结而终结,隐藏在其背后的很可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作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图腾,北大的校园里可能涌动着一些先天带有道德瑕疵的未来精英,他们“夹着尾巴做人”的目的不是谦虚,而是担心暴露自己的“来历不明”。民意的焦虑无处化解,重庆方面虽取消了31名作假者的加分,但并未公开他们的信息,更对往年的种种线索三缄其口。“息事宁人”的解决方式,让人看不到彻查到底的勇气。
一定程度而言,中国缺乏的不是制度,而是制度推行的健康、透明、不走样。出事之后一味遮遮掩掩,不但没有反思的主动,没有闻过则喜的气度,甚至到了此时还要摆出权力的不可一世,实在让人心凉。它不仅让人看不到政策健康推进的原动力,更重要的,它似乎在暗示一开始就打定了钻空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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