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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把奴隶分为两种:身奴与心奴。身奴就是普通的、或被迫的奴隶,心奴就是心甘情愿的、自动献身的奴隶,心奴又被称为奴才。奴才,奴隶中有才能者也。
梁启超将“心奴”的表现形式归纳为四大类:第一为尊古,做古人的奴隶。
第二,为世俗之奴隶。所谓一犬吠影,百犬吠声。
第三,为境遇之奴隶。
第四,为情欲之奴隶。
身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奴。财产被劫掠时,他说还有自由;自由被剥夺时,他说还有生命;生命被扼杀时,他还谢主龙恩。即使眼前一无是处,他也能找到赞美的一万个理由。他认为麻木是幸福之本,媚骨是升迁之道,崇高是痛苦之源,正直是怪异之举。在专制主义统治下的中国,三教九流、七十二行,上自皇帝,下至庶民,熙熙攘攘,归纳起来,勿非三种人,那就是:主子、奴隶和奴才。独裁者仅凭自己的一人不能控制所有的奴隶,这就产生了对奴才的需求。除了一部分地位下降的统治者充当独裁者的仆人之外,大量的奴才是从奴隶阶级中提拔起来的。主子和奴隶是绝对的,而奴才是相对的。奴才在主子面前是奴才,在奴隶面前又摆出主子相。奴隶还有自己的灵魂,奴才连灵魂都出卖了。奴隶一旦做了主子,对奴隶也许还有恻隐之心;奴才一旦做了主子,对奴隶比原来的主子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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