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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潭村历史文化故事连载第83期 山乡流韵-----我的通讯、散文集
水旱两路一线牵
四年前,孩子刚刚满三岁,妻子被分配到离家百里之遥的街口区工作 在歙县,从县城出了南源口,均称为南乡,从深渡镇沿新安江顺流而下的两岸地区叫“水南”,其他的地区则叫“旱南”。妻从旱南的家中出发,要乘两道车,到深渡后搭一道船航行25公里才能到达目的地,交通辗转甚为不便。 那年的酷暑时节,农村正在找豆打豆,我挑着行李,送妻远行。地道水陆码头的深渡,便登上了挂机小船。虽说我走南闯北到过一些地方,但乘船航行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宽阔的江面,两岸匆匆向后隐去的青山绿树,零散村落,“达达”的机器轰鸣,还有手伸出窗外便触摸到凉爽江水的快感,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妻也一样。第二天我安顿好妻子返回家中,才听老母介绍我们那好动的幼儿竟在他奶奶上山时爬上桌子打翻一个盛满开水的热水瓶,又居然没溅到身上,真是惊险而又万幸! 从此我心系两头。家中年迈的多病的老母,年仅三岁又淘气顽皮的孩子离不开我,自己又有忙碌的教学工作要做。工作之余,夜深人静,便时时想起我那温柔贤惠,在水南工作的妻子,这一切使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每值圆月当空,又常常发自肺腑的祝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妻子又何尝不是如此!离开丈夫,离开幼子,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也为了养育老小家庭幸福,独自一人奔波在异地他乡,不知哭腥了多少回。 我与妻子不断互通信件,互报工作生活情形,倾吐彼此的思念。尽管后来妻子基本每个月要送一次报表上县局顺便回家团聚几日,闲暇时我也带着孩子乘车搭船前往探望远在街口 的妻,但我们仍觉得不如此仿佛就缺少了什么,于是几年下来我和妻子各自保存着厚厚一大迭“两地书” 妻在水南,工作的勤快,生活的节俭令我着实感动。会计业务熟悉后,又兼统计,内勤,还不时地帮助同事收税开票。特别是只要她在所里,偌大的办公室中文件票面,报纸杂志就井井有条,桌上地面就一尘不染,引得领导同行称赞不已。街口的市场很小,各种蔬菜多从深渡进货而物次价高,妻往往是买一小把蔬菜或一块豆腐就一餐饭,荤菜很少沾嘴,身上穿的也常常是上面发的几套税服,极少购置新衣。相反,她却总在信上或口头上不厌其烦的叮嘱我要提高一家老小的生活营养档次,不但每年要操心老母和孩子的衣着,而且连我一年四季的服装鞋帽也是由她来“旧貌换新颜”。有一次我在妻处因一小事而争吵,气呼呼的就带着孩子没吃早饭不辞而别,当缓慢的小船行至深渡,我坐上马拉松式等客的中巴时,妻子竟意外的出现在客厅门口,手握一袋苹果,煎饼,一瓶茶水,大汗淋漓的喘着气。。。。真是知饥知渴我的妻!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我在旱南的家中虽有家庭的拖累,也劲头很大,信心十足。除工作上成为本单位骨干,两次获得奖励外,还坚持业余笔耕不动摇,在市,省,国家级报刊上发表交稿20多篇,被称为小有名气的“秀才”。我同时记挂着妻子,如同她挂念我一样,每年“三八节”“母亲节”或是她的生日,我总忘不了寄去或亲手送上一两件小礼物。有一年我单位组织去苏州春游,我除了在书店买了两本自己喜爱的书,余下的钱尽数掏出给妻子买了一件衬衫,一双皮鞋。可笑的是,衬衫穿在妻身上显得太肥(改由我穿),那双皮鞋妻子只穿了10来天就断了鞋底。 我们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最怕的是外出做车,因为闻不得汽油味几乎次次晕车呕吐,而一到码头上了船,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因为船速较慢,新鲜又有刺激,所以我和妻子常找大的“黄山号”客轮坐,让孩子在船头船尾,上舱下舱尽情奔跑跳跃,乐在其中。现在,他逐渐懂事了,每当大人问及是否要去妈妈那儿时,他总扬扬头说:要等寒假,暑假才能去呢,老师说过,好学生不能缺课。 大千世界中,我们是极普通的农村家庭,一家三代。老少四口,既有忧愁和烦恼,也有亲情和快乐。无论怎样,尊老爱幼,互相体贴,就好似我们之间一根红线,将水旱两路的我和妻子紧密相连。 吴秋虎作 发表于1996年5月18日《黄山日报》第2版
从毛岭头出村口向昌溪深渡到街口区税务所报到\工作 窄窄的巷弄,石潭古村的平常人家 我的一家合影(1991年 石潭米沙坑)
从古老家乡走出......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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