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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那年春 ·习作 (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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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勋章原创先锋奖起早贪黑奖

发表于 2011-5-31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皖东公公 于 2011-5-31 20:18 编辑

                                                         【原】 那年春 ·习作


                                                                                           (七)   




谭老四携桂花落荒逃窜,那速度兔子都是他孙子。谭老二亲自导演了那场地震闹剧,并得到证实,小狗日的没病装病,也没扭腰,他俩搞上了,搞得很黏糊,黏糊得班都不想上。这杂种敢搞婶子,天诛地灭啊!谭老二气得嘴角冒白沫,一脸猪肝色。教训是必须的。手艺人得讲究个脸面,注意影响和“外交”形象;教训方式要恰当,恰当得杀鸡吓猴那效果,既让他牢记,又让她害怕,还不惹人在意。急躁会乱方寸,不是手艺人的品格。爱丢蛋的鸡关在笼里有蛋憋着,放出笼子,到外面扑哧就是一个。女人看不住,当贼防不是事,他也没那个闲工夫。谭老二憋住气,极力寻思着杀鸡吓猴的方式方法。

也许,老天哭怂了。清明过后,阴雨戛然而止,天空艳阳,空气清馨。田野上红旗飘飘,劳动号子满野飘响。贫下中农“与天斗,与地斗”的革命热情燃至沸点。思想政治领域无产阶级不去占领,资产阶级一定去占领。公社宣传队出征了。他们去占领农村无产阶级阵地,给群众的思想领域除旧布新,在早就雄起的革命热情上再浇油舔柴,让鲜艳的旗帜永远飘扬。

谭老二躺进棺材讨了他叔子的阳寿,虽时隔多日,也虽被骂的狗血喷头,叔子胡老大还扣了他工钱,但胡琪宏还是不解气,想到就窝火,他要让谭老二家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在农村隔代腐化并不少见,侄儿搞婶子,外甥干舅妈屡有耳闻,他谭老四就不能干韩桂花?看他俩黏糊劲儿就不正常,只要添把柴浇壶油,他俩笃定能孵成化。前天从县文工团搞了两个进修指标,他举荐了韩桂花、谭老四。

每场演出过后,胡琪宏都作一番点评,点评的重点当然是谭老四、韩桂花这对主角。既表扬他们用功,投入,情感丰富,动作干净利落,也指出艺术表现上的某些不足。这种褒奖功大于过,成功是主流,不足是次要,鸡毛蒜皮那般次要,让谭老四、韩桂花激情的同时,又能乐意接受。但胡琪宏又严肃指出,小洞不补,大洞一丈五,养成了痼疾,会耽误优秀演员的成长,阻碍了前途,说的他俩诚惶诚恐,不知所措。胡琪宏话锋一转,县里分配两个进文工团进修指标,确定人选是谭老四和韩桂花。什么叫进修,胡琪宏解释着:进修就是艺术上的继续再深造,要认真搞,搞出名堂,要互帮互学,互敬互爱,比翼双飞,回来后就继续革命,为公社的文艺事业献出一切。胡琪宏神情猥琐,话语猥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得意的佞笑。

这消息绝不亚于那天地震。谭老四震惊,唐突,讶然无语,更多的还是兴奋。深造半月能和桂花整天厮守,比在家还方便。桂花摞动一下身子,神色镇静。她瞥一眼谭老四,恬静的脸上泛起红晕。桂花的心怦怦地弹跳,身下盛开的“花蕊”不停地蠕动,内裤透湿。“大姨妈”要来了,感觉很难受,恨不得马上进县跟他同度十五个昼夜,老四小锄头把一样粗壮,足有半公斤重的物件立马插入,来回猛烈抽动,撞击……桂花扭动着下身,不时地变换着坐姿。

桂花跟老四进县,谭老二担心之余,却表现得异样兴奋:上县进修是干部脱产前兆,意味着光明,说不定三两月就转正。他明白其间道理,也能想开,老婆不可能老拴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爱丢蛋的鸡能看住么,除非炖了它。古话说“鱼游深水,鸟占高枝。”若桂花觅得高枝,家庭就能兴旺,他就是干部家属,跟她后面吃香喝辣,风风光光,说不定还混个村干部呢……可她跟侄儿那事,他咽不下那口气,他能忍,放运动后期处置。此刻,谭老二感觉似乎左眼在跳——左跳财,跳运,绝对好兆头。

半月进修一晃即过。谭老四和韩桂花觉得仿佛是昨天进城的。谭老四觉着不对劲,啥进修,又不是县里统一组织的,进修班就两个学员。不是练蹦蹦跳跳的基本动作,就是自学《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讲话》胡站长就带着学过多次。逢上自学,他就跟桂花一道看电影。县城就是县城,白天也放映,坐在黑洞洞的影院里,他俩的手交叉着,互摸互抚着对方的敏感区,鬼都看不见,偌大的影院如同两人世界。

进修班好像为他俩开设的专场。住宿没有房间,地铺设在在文工团的舞台上,男女“寝室”之间仅隔一层厚厚的紫红色幕布帘,黢黑的剧场静的鬼撒土都听见,恐怖极了,要不是老四陪着,非吓出精神病来。

幕布挡不住这对恋人火样的激情。每晚她端盆用水,刚脱去衣服,老四就急吼吼地撩开布帘,钻过来撩她,还主动帮她擦身、按摩、捏脚、拧毛巾……她尝到了蜜月的甘甜,更体味到夫妻间的浓浓深情。

夜晚,空荡的剧院,寂静的舞台,两人缱绻缠绵,犹如新婚燕尔,如醉如痴,死去活来……

性和谐是情的基础。老四情意如绵,似水,轻手轻脚上下爱抚着桂花身子的每个角落,即使房事过后。二木匠完全相反,动作粗鲁,气味冲人,让她窒息,完事后倒头即睡,她还在兴头上,他却不省人事,死猪一样。每次吵架,都骂她是买来的,是他三间瓦房换取的,她受不了这样侮辱。谭老四说以后赚了钱还他。

“四啊,我有孕了……”桂花拉过老四手,放在她肚皮上。在谭老四家,桂花吐露了这些天身子的反应。

“大老婆真能干!”谭老四突然想到桂花提醒过的那称呼,眼睛闪烁,语气亢奋:“谁的种?”

“你的。上月大姨妈前期,你狼样连干十五晚,能不怀!”桂花说在文工团的舞台上就埋下了他的种子。这日子值得纪念。

“那怎办啊?孩子若像我,二大非剥我皮,抽我筋……”此时,谭老四胸口咚咚直跳,他自己也搞不清是惶恐,还是兴奋……

“怕甚啊,生下孩子,我俩逃的远远的。”桂花搂着老四的颈子,仰倒在床,老四又重重地压了上去……



                                                                      (八)


幕布后面作乐,舞台上面下种,神仙一般快活。跟婶妈相爱,抢了二大饭碗,而且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仿佛是罪孽,然,他更觉是幸福,是运气,是缘分。桂花不爱二大,二大也配不上桂花,只有他谭老四和她情醇意真,真正般配。这些天,谭老四没去隔壁吃饭,见着桂花有点惴惴不安,说不出的那种心情。二大也没往常热情,似乎有什么异议感觉。他早晚会发现。瓜熟蒂落,桂花会带他远走高飞。

小满季节,江淮之间进入暮春。绿油油的麦苗正拔节孕穗,成熟即在眼前。

晚饭过后,韩桂花告诉二木匠她怀孕了。

“半月劳累,能没结果?!”话音是从谭老二鼻孔里挤出的,低沉含混,又清晰有力,像钉子扎在韩桂花心上,她本能地颤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可能要出事。她快速搜索着:这消息从哪透出,能迅速传到他耳朵里?也许,是怀疑、猜测。跟老四睡舞台没人知道,她没回嘴。这时候任何解释都洗刷不了什么,除非让胡琪宏出来作证,可他也不在场。纸团包不住火,糊一天算一天。她强作镇定,并催他早点上床。

桂花进谭家,跟谭老二同床几年,她还是第一次发出这样甜蜜的邀请。

爬上桂花身,谭老二忘记了方才的不悦,激情依旧。今晚他的感觉孑然不同,桂花嘴和脸全部向他开放,舌头在她嘴里自由搅动,在脸上尽情地舔舐、擦揉……意念中,桂花将他当作谭老四。她用这种方法苟且偷安,糊一时是一时。完事后,谭老二抱起枕头又返回到原本属于他的,桂花脚的那头。

谭老二没有睡意。前天在胡琪宏村子做活,有人风言风语,说桂花跟老四上县不是进修,是恋爱,度蜜月。白天疯玩,晚上疯搞,搞得桂花妈妈老娘嗷嗷叫,撩得隔壁学员睡不着觉,大眼瞪小眼捂住鼻子笑。睡了这些年,他一次都没听她叫过床,脸都避得远远的,嘴闭得紧紧的,他嘴脸无法靠近。干这事不亲嘴,不碰脸,舌头派不上用场,就缺乏激情,如同吃个半饱。她没鬼,今晚能放开嘴巴任他激情!这贱货真的要换口味了。男人把儿不都一样长短,有甚区别,也跟干部那样分出个三六九等?老四的把儿抹了蜜,蘸了糖?驴蛋那样粗大!?胡琪宏村子传出的消息,比大喇叭“最后一声响”的整点报时都准确。他责怪自己护食带来的后果,当初要收老四为徒,整天一道来一道去,他想搞桂花也没那机会。退一步说,他俩若是弟兄,搞就搞吧!家穷儿子多讨不起媳妇,弟兄俩合伙一个老婆不稀奇。可叔侄伙搞一个女人他咽不下那口气,丢不起那张脸。桂花肚里的孩子八成不是自己的。外面已经耳风招招,要不了多时满公社都知道,胡琪宏那畜生嘴比喇叭都响亮。

桂花脚那头,谭老二翻来覆去……

清早,谭老二没出门干活,蹲在院里磨刀。“花儿,要老四过来抓鸡,爱丢蛋的鸡留着没用。”谭老二脸色阴沉,轻声唤桂花。“吃家饭屙野屎看了胀气。”

昨晚给他一点小温柔,竟会产生这大效果,桂花暗喜着。跟老四事他不仅没记恨,反倒热乎起来。男人真好糊弄,韩桂花悬到嗓子的心一下复平。

狗撵兔子一般,谭老四哼哧哼哧地抓来鸡。谭老四逮着鸡腿,一手掐着鸡翅递到二大跟前。谭老二抓住鸡翅,替换下老四的那只手,要他摁住鸡头,放到砧板上。谭老二紧紧夹住谭老四摁鸡头的胳膊,闪电般的速度举起手中的菜刀:

“老子让你黄世仁,让你吹箫摁洞,摸婶子……”谭老二咬牙切齿。霎时间,满地血溅,崩落的鸡头一边滚落下半截手指。

“妈呀,狗日的二木匠杀人了……”谭老四捂着血淋淋的手,嚎叫着,冲出门外。

桂花被这突发的血腥场景惊呆了,哭叫着,失魂落魄,没了命地冲向门外,向着村口,顺着谭老四血迹滴落的方向奔去……

没了男女主角,公社宣传队再次瘫痪。胡琪宏扑哧一笑道:实践出真知,公社搞不得宣传队,男女摽一起,内外因很容易撮合,极易擦出旺盛。革委会李主任的拳头再次砸向桌子:都他妈滚蛋!异性相吸,像蚂蝗爬身,撕都撕不开。以后宣传队统统招收带把儿的……



后记:谭老四、韩桂花出逃时,我刚读完小学。几十年后的春月里,我与他们邂逅相遇。夫妇俩在外地做生意,混得挺不错。

他俩走后不两年,谭老二被倒下的棺材板砸伤,不久离世。这次回来是给谭老二造墓的。他们的儿子谭仙舞早已大学毕业,在一家文化单位工作。三代人的谭老四满脸沧桑,桂花嫂风韵不减,嗓音银铃般清脆。儿子谭仙舞的名字很有意义,猜得出是舞台效应,是半月进修,十五天蜜月的成果,更寄予儿子仙一样灵气……



                                                         作于 2011·5· 刚脱稿 待修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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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9 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公的《那年春》写完了?没看过瘾呢。期待下一部长篇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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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0 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半堂主 发表于 2011-6-9 18:34
公公的《那年春》写完了?没看过瘾呢。期待下一部长篇出场。

嗯。写完了。谢谢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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