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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小辣椒”
抗日战争初期，歙南薛坑段人张寿贵，携家带口，租住蓝田下门程海清宅。张寿 贵瘦且矮，面黑，鹘睛荧荧，与人相处，巧笑谦卑。初，打柴为生，足趿片鞋，担柴 三百斤，仍健步如飞。村人买柴，较他樵价贱，故人缘较好。家里常有不速之客盈门， 来去无踪。来人皆喊张寿贵“小老张”，歙方言谐讹为“小辣椒”，人们遂以“小辣 椒”称之。 小辣椒兄弟幼投名师，练就飞檐走壁绝艺，因资质不同，兄艺稍逊于弟。兄弟俩 结帮窃掠，且立有帮规：一、老鹰不打窝边食，周围五十里内不盗；二、劫富济贫，
得手后除贵重细软外，其余施舍贫民。虽有人怀疑所施来路不正，也以“侠盗”相称， 案积而不发，为民国歙县积年之名剧盗。小辣椒坑口新屋落成，未购得猪肉办圆工席， 遂于近处窃宰耕牛。兄怒责小辣椒，令他携款向牛主道歉。小辣椒执意不肯，相与争 执。兄怒而拔刀相向，小辣椒飞步夺刀，以手挟兄颈，兄负痛乱抓乱踢，小辣椒性起 举刀猛砍，兄血流如注而亡。小辣椒怕嫂吵闹，不可收拾，以奉养嫂终年、供侄成人 为条件，息事宁人。小辣椒家为独院，乡人不知情，遂诡称病故，厚葬兄。后惧事发， 举家迁蓝田。传者活灵活现，闻者疑信参半，终无凭据。被盗之家不甘心，联名上告 县长莫寒竹。莫寒竹派人侦察获悉，小辣椒匪帮百余人，均有武艺，散居各地，且与 军警互通声气，因一时难获其赃，剿捕无从措手。 一日，小辣椒运来大宗布疋在蓝田下门兜售，众人因价廉纷纷购买。我父亲取购 者布细察，与我家裕大布店存货极为相似，询问购者，答：“小辣椒云自沦陷区运来。” 我父亲心疑：“日寇已达长江流域，自沦陷区运货，阻碍重重，又怎能运来这么多布？” 不日，果然来报裕大布店为避日机空袭，存放于城南郊之布被盗。报县民政、警察两 局，据查，确系小辣椒帮匪所为。 次日凌晨，大野乡副乡长苏诚杰、联保主任胡耀率百余名武装人员来蓝田围捕小 辣椒，然已是匪去室空。四处搜查，在塘边捕到小辣椒妻叔。经审问，得知昨夜小辣 椒与数十匪徒卷赃携家潜逃，留下妻叔探风声。后莫寒竹在县衙审妻叔，追问小辣椒 藏匿处。供曰：“小辣椒有姘妇四，分居南乡四村，居无寻址。”又供出小辣椒徒弟 住处。莫寒竹依供词调兵布伏，下令凡可疑之人均捕之；又大造声势，遍发缉捕文书， 攻心瓦解匪众，使小辣椒疲于奔命，不得或息；同时召集商绅集资，以作捕匪经费。 剿捕月余，小辣椒虽几次逃脱，然已疲惫不堪，且大徒弟荣某被县府买通作内应。 某日，小辣椒潜隐某旅社，疲极而睡，荣某在侧。县联队进入旅社时，小辣椒惊醒跳 起欲逃，荣某从后拦腰抱住，县联队队长抢步向前以两铐铐其手，又恐其善轻功逃脱， 以三铐铐其脚。后来，四小头目相继被捕，皆判死刑，囚于狱中待决。 小辣椒同监有一偷盗把风犯人，是木匠。狱长以权谋私，让木匠在狱中做家俱， 许以三个月释放。木匠携工具入监服役。小辣椒窥知工具中有钢锉，以五百元买得钢 锉。夜静时，小辣椒师徒五人将镣铐锉开，搭人梯越墙逃跑时，被某狱警发觉，一枪 击中小辣椒腿部，滚落地下。众看守闻声赶至，五人复被捕。 为防小辣椒等再谋越狱，县府向上级呈文，立即执行枪决。又张贴布告，说在西 门外太平桥下沙滩上执行枪决。当日，小辣椒余党潜入太平桥及沙滩人群中，谋劫法 场。忽然，北门外飞机场方向传来了五响枪声，众匪徒迅即赶往飞机场，然而，小辣 椒等五人已伏法。（叶楫民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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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7 23:15
发表于 2011-11-18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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